十八、狼狈的模拟考试

    十八、狼狈的模拟考试 (第2/3页)

  金铃嘻开嘴望着妈妈:“我在笑呢!我心里很快乐!”

    卉紫忧心忡忡地自语:“怎么回事?明天是模拟考试,该紧张得吃不下饭才对,有什么可笑的?真是中魔了?”

    金铃说:“我在想后天评卷子的情景。”

    “后天评卷子?”

    “每次考试都是隔一天就评卷子。老师走到讲台上说,他很高兴,笑眯眯的,因为别的班级最高分是98,只有我们班有一个同学考了100。”

    卉紫说: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?你笑什么?”

    “听我说呀!老师把卷子反过来扣在讲台上说,让我们猜猜是谁得了100分。大家就乱猜一气:胡梅、刘娅如、倪志伟……老师摇摇头说:‘不对,不是我们班上从前的好学生。’大家一听,呀,可不得了!赶快从后面往前猜,从最差的猜起:李林、王小山、古有威……老师又摇头:‘还不对。’大家心里着急了,到底是谁呢?全班的人你看我,我看你,样子可滑稽了。最后老师才笑眯眯地说了个名字,妈妈你猜是谁?”

    卉紫茫然地问:“是谁?”

    金铃一骨碌从被窝里坐起来:“智商真低!我提示了这么半天,你还猜不出来?就是我呀!金铃同学嘛!”

    卉紫哭笑不得。这孩子一个人躺在床上哈哈大笑了半天,原来想的是这样一桩美事!

    卉紫摁着金铃的肩膀,让她重新睡下去,又替她塞好被子,说:“看起来你还是挺向往考个好分数的。”

    金铃抗议道:“妈妈你什么意思?难道我不想做好孩子吗?”

    “可你总是这么一副漫不经心、丢三落四的样子,不是算错题就是写错字,像个做好孩子的样子吗?”

    金铃把头缩在被子里,半天都不说话。后来她轻轻叹着气说:“我真是恨我自己,我每次都想考100分,每次都想超过胡梅和刘娅如,做全班第一名,为什么偏偏就做不到呢?人想实现自己的愿望为什么这么难?”

    卉紫跟着叹口气,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深入浅出地回答女儿这个问题。卉紫想,等金铃长大成人以后,有过太多的梦想、碰过太多的壁以后,就会知道理想和现实之间有着多么深的一条沟壑!人的一辈子就是要努力跨过这条鸿沟,只不过能跨过去的实在寥寥无几啊!

    第二天风和日丽,老天爷仿佛故意要送给大家一个好心情似的。因为去考试,不准带书本笔记,金铃肩上的书包便显得轻飘飘的,简直有那么点休闲旅游的意味。一路上碰到一些在街上玩的一二年级学生,为了腾教室给六年级模拟考试,学校把他们统统放回家了。不是要求考试时每人坐一张桌子吗?

    金铃在校门口碰到了迎面过来的杨小丽。她缩着头,皱着眉,嘴巴里叽叽咕咕念着什么。

    金铃笑着朝她打招呼:“嗨!念什么咒语哪?”

    杨小丽一看是金铃,如逢救星,扑上去抓住金铃的胳膊:“我的天,快告诉我,整数是不是自然数?我忘了,全都忘了!”

    金铃说:“自然数都是整数,可是整数并不全是自然数,因为整数中包含有‘0’,而‘0’不是自然数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比例尺一定,实际距离和图上距离成什么比例?”

    “正比例呀!昨天不是刚复习过吗?”

    杨小丽死死抓住金铃的胳膊,几乎要哭出来:“我昨晚还背得滚瓜烂熟,可今天早上全忘了,真的全忘了!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呢?”金铃耸耸肩膀,把快要被杨小丽抓下来的书包带子扶正。

    杨小丽恨恨地跺着脚:“都怪我妈妈,早上她逼着我喝牛奶,我一恶心就吐了,把记在心里的概念题全吐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金铃像个大人似的拍拍她的手,安慰她说:“你太紧张了。先别想考试,我们说点儿别的,好吗?”

    杨小丽刚来得及点了个头,后面响起啪嗒啪嗒的脚步声。于胖儿把书包的两根带子背在同一侧肩上,拖拉着旅游鞋的两根鞋带,气喘吁吁地追上她们。

    “迟到没有?啊?迟到没有?”他喘着气,一张脸因跑步而涨成深红色,每一个毛孔都充血的样子。

    金铃伶牙俐齿地回答他:“迟什么到呀?没看见我们也在走吗?你要是迟到,我们可不是都迟到了?”

    于胖儿拍拍胸口:“吓死我了。我妈昨晚忘了给闹钟上发条,睁眼一看已经7点钟了,吓得我早饭也没吃,一路跑步赶过来的。”又说:“万一迟了到,张老师一定会把我杀了煮肉吃。”

    金铃说:“你这么胖,肉一定好吃。”

    于胖儿回击她:“你自己呢?”

    杨小丽这才笑了,脸上没有了紧张的神色,眉眼也活泼起来。

    倪志伟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的。班上另一半同学这时已经下楼去了一年级的教室。倪志伟一跨进教室门就嗅着鼻子:“什么味道?谁的脚这么臭?”

    于胖儿慌忙弯腰把脚穿进旅游鞋。

    倪志伟故意皱紧眉头:“于胖儿你是存心不良,想污染空气,让我们中毒昏倒,你自己一个人拿高分吧?”

    于胖儿急得跳起来,赌咒发誓:“小狗才这么想!”

    倪志伟笑出一副坏样子:“开个玩笑嘛,急什么急?”

    他走过去,乒乒乓乓把教室两边的窗户全打开了,说是要透透空气,保持清醒头脑。

    毕竟才3月底,两边窗户一开,冷风吹进来,飕飕地让后脑勺发凉。金铃想提出抗议,又想到吹凉风或许真会让头脑清醒,就忍住没说。

    上课的电铃很快就响了,尖锐而凄厉,冷不丁叫人心里一抖。金铃回头看杨小丽,她已经再一次脸色苍白。金铃便伸出食指和中指,做个“V”字形的手势,对她用劲晃了晃。杨小丽看见了,勉强朝金铃点点头,表示懂得了好朋友的意思。

    主考老师是学校教务处的杨主任。他是个面色**的中年人,终年紧闭嘴角不苟言笑,目光偶尔对人一瞥,尖尖的锐锐的,刺得人脸上肌肉一颤。新华街小学的学生个个怕他。

    他走进教室,简短地说了几个字:“开始了。”他就开始发考卷。考卷是地地道道的铅印卷,这就使本次考试的分量越发沉重起来。

    教室里没有人说话,连咳嗽的声音也没

    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