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焉

    终焉 (第2/3页)

说林文大约是2001年出生的?”

    我知道他上套了,便笑着答道:“因为学长你应该是生于那年啊。”说完,便看着他的眼睛,想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
    他也笑了:“你真是个小精灵鬼。”他合上手稿,双手托住下巴,又看着我说:“过慧易夭啊,学弟。”

    我继续凝视着他的双眼,那双眼里有着凄苦、愉悦、悲哀、欢乐、痛苦与希望,有着十九年来的沧桑与少年的轻狂,有着洞悉一切的透彻与可念不可说的迷茫。我知道,我已经得到了答案。

    他也继续看着我的眼睛,眼神里满是期待。但我知道,我解不开这个人的心结,我能做到的,只有帮他排解情绪而已。

    于是,我喝了口咖啡,收起了笑容:“看到了这么多,想到了这么多,你才是过慧易夭啊,学长。”说着又压低了声音:“不知你的平生夙愿,达成了吗?”

    学长一怔,却仍然笑着:“你会喝酒吗?”不顾我的拼命摇头,他叫来服务员,点了一瓶红酒。

    酒来了,服务员起开瓶塞,刚退出去,他便给两人都满上了。我放下咖啡,陪他喝了两杯,便不喝了,继续喝咖啡。他仿佛没看见,又一个人喝了四五杯,似乎终于喝不动了,放下了酒杯。

    他乘着酒兴,以平常的语调,说出了下面这段话:

    “我不姓沈,也不叫沈冰。你说得对,我是有过所谓的‘夙愿’,但那是几年前的事了。我那时年纪尚小,意气风发,只一心想着,要改变这个国家的体制,改变这个社会的规则,改变这个世界的模样。我知道该怎么做,只有改变人性才能做到这些事情,但我尝试了很久,都没有起到一丝作用。心中当真有过的所谓希望之火,也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被浇灭了。

    “但人活着总得有点念想,现在啊,我又有了新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好大的河山,不是让我们在电视里看的,不是让我们来耳闻眼馋的,我也想去走走,毕竟好些地方我都没去过。北京全聚德的烤鸭,天津大麻花和狗不理,南京的桂花板鸭,金华琵琶般的火腿,东北的猪肉炖粉条子,山东的煎饼卷大葱,云南的过桥米线,重庆的麻辣火锅,兰州的拉面,内蒙的酥油茶,苏州的太湖白虾,还有广州的肠粉和艇仔粥……这些我都还没尝过,我想要以一个旅人的身份,斗胆去尝尝异地人民的生活。我想让我的足迹也与朋友付在笑谈中……

    “我还想去遍览世界名胜,但时间不允许了。我还年轻,这确实没错,但客观的说,岁数也不小了。这些年来,我看到的很多,我看到很多人累得半死不活地回家后又开始做饭洗衣服,看到很多人放了假还在兼职赚外快或在单位加班,看到很多人为了在大城市生活下去工作到半夜十一二点甚至两三点……我明白,以后就算我有了钱,只要我还有长远打算,只要我还想着自己的将来和后代,就不可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……

    “我没涵养,瞎着急,没涵养到看见别人就想到了自己,瞎着急到不用等到自己成年就开始想这些个事情。我看见的,和我听见的,都告诉我,这是徒劳。其实我心里一共有两个声音,另一个告诉我,想去就去吧,但我终究无法听从。甚至说,我一个都没有听从。我不知道该怎么做,我只知道,这似乎是以后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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