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你要相信你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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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6章 你要相信你自己 (第1/3页)

    没戴他给的华贵首饰,也没穿他选的锦绣裙子,宁池鱼一身裹胸束腰苏绣白裙,秀发半绾,眼波潋滟。那裙子上头绣的是青红色的鲤鱼,尾甩出水,水波潋滟,栩栩如生。

    “师父……”见他睁眼,池鱼贝齿咬唇,含羞带怯地一笑,伸手轻抚上他的胸口。

    瞳孔微缩,沈故渊皱眉:“你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什么做什么?”娇嗔一声,池鱼爬上了他的身子,眨巴着眼凑近他的脸:“就想来问问师父,徒儿这样好不好看?”

    软软的身子压着他,像极了一只猫,可这的神色,分明是要蛊惑人心的妖,秋波涟漪过处情意绵绵,朱唇半咬,欲语还休。

    先前只不过提点她两句,这丫头反应竟然这么快,一双眼瞬间有了东西,光芒流转,摄人心魄。

    然而……撇撇嘴,沈故渊没好气地坐起身,拎着她道:“毛都没长齐的丫头,还想学人家色诱?”

    方才还潋滟无比的脸,被他这一拎就垮了下来,池鱼泄气地道:“这样还不够诱人?”

    “跟诱人扯不上半文钱的关系。”沈故渊冷笑:“为师说的诱人,看来你了解得还不够清楚。”

    池鱼头顶又冒出了问号,诱人不是这个诱人吗?那还能怎么诱人?

    白她一眼,沈故渊下了软榻,一边整理衣袍一边问:“这裙子谁给你的?”

    “郑嬷嬷啊。”池鱼眨眨眼:“她说我穿得太端庄了。瞧着少了灵性。”

    以前的侍卫装遭人嫌弃,后头的大家闺秀装她自己觉得不自在。倒是这一身干净利落又不失秀气的裙子,让她喜欢得紧。

    若有所思地点头,沈故渊道:“那你就穿着吧,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“苏铭,找副古琴来。”

    池鱼一脸茫然地被他拽到院子里,看着苏铭架好琴,扭头看向旁边的人:“师父,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玉不琢不成器。”沈故渊道:“你认我为师父,还没教过你什么,今日就先教些你会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池鱼挑眉,看了看那古琴:“师父怎么知道我会弹琴?”

    “你当我是聋的?”沈故渊嗤笑:“听见过自然就知道。”

    不对啊,池鱼歪了歪脑袋,她唯一一次在人前弹琴,就是上回为了伪装,给沈弃淮弹了《百花杀》,那时候师父不在啊。

    “还发什么呆?”沈弃淮伸手就把她按在了琴台后的凳子上,没好气地道:“先弹一曲听听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池鱼应了,心绪复杂地抚上琴弦,弹了几个调子。

    自家师父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,并且很多是他不应该知道的,也太古怪了。不说别的,她会弹琴这件事,他就不应该知道,毕竟沈弃淮都半点不察。

    那他是从何得知的?

    “啪!”手背上一声脆响。

    池鱼回神,缩回手痛呼一声,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:“您打我干什么!”

    手执戒尺,沈故渊看起来真的很像个严厉的师父,下颔紧绷,目露不悦:“弹成这个鬼样子,你还想我不打你?”

    委屈地扁扁嘴,池鱼道:“我要是弹得惊天地泣鬼神,那您不是就不用教我了嘛?”

    还狡辩?沈故渊眯眼。

    吓得缩了缩脖子,池鱼小声嘀咕:“其实我认真想了想,我也没必要一定得让人喜欢我啊。”

    有师父就够了!

    冷笑一声,沈故渊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:“也不想看沈弃淮后悔莫及捶胸顿地的样子?”

    眼睛一亮,池鱼连忙道:“这个还是想看的!”

    “那就别废话!”伸手将她拎起来,沈故渊自己坐了下去,然后将人放在自己膝盖上,面无表情地道:“看好了。”

    双手抚上琴弦,沈故渊将她方才弹的调子重弹。

    黄昏时分,天不知怎么就亮堂了些,池鱼睁大眼抬头看着身后这人。

    琴声悠扬,他的白发落了她一身,红色的袍子将她圈住,下颔几乎就要抵住她的头顶。风吹过来,旁边一树桂花晚开,香气迷人眼。

    有那么一瞬间,池鱼觉得自己是置身仙境的,耳边有清越之音,身侧是美色无边,若是能一直在这里,叫人短命十年都愿意啊。

    然而,琴声终了,沈故渊略带怒意的声音砸了下来:“让你看好,你在干什么?”

    一个激灵回过神,池鱼呐呐地道:“我……我在看啊!”

    “你该看的难道不是指法?”沈故渊眯眼:“看我这张脸就能学会还是怎么的?”

    被吼得双手抱头,池鱼连忙求饶:“我错了师父!下回一定好好看!”

    没好气地白她一眼,沈故渊摇头:“朽木不可雕!”

    “别啊师父!”池鱼瞪眼:“我觉得自个儿还是可以雕雕看的,您再试试啊!”

    戒尺又扬了起来,池鱼连忙闭眼,脸都皱成了一团。

    院子里的人都躲在暗处看热闹,瞧见那戒尺没落下去,郑嬷嬷轻笑,朝郝厨子伸出了手:“愿赌服输。”

    不情不愿地拿了银子放在她手里,郝厨子纳闷地道:“以前主子的脾气没这么好啊,该打一顿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您不懂了。”苏铭笑眯眯地道:“对女子,哪里能像对咱们一样。”

    女子吗?郑嬷嬷微笑,侧头继续看向那边。

    沈故渊颇为烦躁地扔了戒尺,低喝一声:“睁开眼!”

    睁开一只眼瞅了瞅,见戒尺已经在地上躺着了,池鱼才松了口气,讨好地捶了捶他胸口:“师父别生气啊,这回徒儿一定好好看。”

    冷哼一声,沈故渊道:“我就只弹这一遍。”

    话落音,手下动作飞快,一曲难度极高的《阳春雪》倾泻而出。池鱼慌忙凝神,看着他琴上翻飞的手指,眼珠子跟着动。

    沈故渊已经不指望这个笨徒弟能有什么本事了,弹完睡觉,他才不管她呢!

    曲终琴弦止,沈故渊起身就将池鱼掀翻在地,挥袖便往主屋走。

    池鱼自个儿爬起来,朝着他背影喊:“师父,有谱子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!”沈故渊道:“想学就自己写个谱子出来。”

    这位大爷明显是耐心用尽了,池鱼摸摸鼻子上的灰,想了想,抱着琴就往外走。

    累了一天的沈故渊心情极差,他不知道怎么就必须得管宁池鱼,这丫头笨不说了,还没什么上进心,脑子又简单,想报仇就只想一刀捅死人家,一点追求都没有!

    这样的徒弟,收着不是给自个儿找气受的吗?

    但,想想她这命数……沈故渊长叹一口气,真是冤孽啊!

    一觉睡到天亮,沈故渊睁开眼的时候,发现软榻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,好像没有人来睡过一般。

    有点疑惑,他起身更衣,打开门出去。

    “师父!”池鱼眼睛亮亮地回头看他:“您醒啦?”

    桌上放着的古琴安安静静的,沈故渊想了想,昨晚好像没听见琴声,这丫头一定是找不到谱子,偷懒没练,于是脸色就阴沉起来:“你起来这么早,就干坐着?”

    “怕吵醒师父嘛。”池鱼嘿嘿笑了笑:“郝厨子准备了早膳,您要不要先吃?”

    瞥她一眼,沈故渊道:“我可以先吃,但你,没学会昨晚的曲子,就别想吃饭了!”

    这么凶?池鱼缩了缩脖子,咽了口唾沫:“您弹的那首真的有点难,而且指法太快,徒儿不一定能学得完全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饿着!”沈故渊白她一眼,扭头就想回屋。

    然而,刚跨进门一步,院子里就响起了琴音。

    《阳春雪》!

    没有谱子,池鱼凭着记忆拼凑了一晚上,躲在府外偷偷练了个通宵,此时弹来,已经算是熟练了,只是指法当真没有他那么快,所以在他手下清冷如高山上的雪的曲子,在她指间化作了春日的溪,顺着雪山,潺潺涓涓地流淌下来。

    沈故渊回了头。

    宁池鱼憋着一口气,弹得很认真,那挺直的背脊里,隐隐地还有点不服气的味道。

    她不是没用的人,也不是朽木!

    微微一顿,沈故渊眼神柔和了些,想了想,朝她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曲终手扶琴,池鱼心里有些忐忑,正想回头看看,头顶就被人按住了。

    “这曲子弹得如何,你心里有数。”沈故渊清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。

    有点挫败地垂眸,池鱼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指法差距太大,她弹不出师父弹的那种味道。

    “但,已经很让我意外了。”沈故渊道。

    眼睛微微睁大,池鱼猛地回头看向他。

    自家师父还是一张略带不耐烦的俊脸,可眼里没了讥讽,倒是有两分赞赏地看着她:“至少,没人能听一遍就把谱子写出来。”

    感动不已,池鱼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袖子,哽咽道:“师父……”

    怜爱地看着她,沈故渊勾了勾嘴唇,似乎是要给她一个温暖如春的笑。

    池鱼眼睛亮了,满怀期盼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然而,下一瞬,沈故渊的表情骤变。讥讽挂上唇角,毫不留情地道:“但要写不能好好写吗?第三节第四节全是错的,我昨晚弹的是这种东西?”

    被吓得一个激灵,池鱼抱头就跑。

    沈故渊跟在她身后,如鬼魅随行,边走边斥:“说你不长脑子你还真的不长脑子,没谱子不会去琴曲谱子里买?非得自己写?”

    “我错啦!”池鱼委屈极了,看见院子里进来的人,立马扑过去:“郑嬷嬷救我!”

    郑嬷嬷端着早膳进来,差点被她扑翻,忙不迭地稳住身子,哭笑不得地看向后头:“主子,您总那么凶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不凶她能长记性?”沈故渊抱着胳膊道:“要当我徒弟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郑嬷嬷眉梢微动,低头看看池鱼,给她使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还记得嬷嬷说过的,怎么哄主子开心吗?

    眼睛一亮,池鱼提着裙子就往外跑!

    沈故渊正想再追。就被郑嬷嬷拦住,往主屋里推:“主子您歇会儿吧,吃点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给那丫头出什么鬼主意了?”沈故渊回头看着她,皱眉:“不是说只是来玩玩而已吗?跟她那么亲近干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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