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一之卷:错料一帆超十程 第10章 问渠那得清如许——朱熹

    九一之卷:错料一帆超十程 第10章 问渠那得清如许——朱熹 (第2/3页)

在他这个封建意识颇为浓重的人心中,似乎应该算是更容易引起回忆的存在。

    但他正这么琢磨着,却突然发现闺女的碎碎念竟然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因为迟迟等不到后边的句子,所以他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自家闺女,问道:“你怎么不说话了?”

    “王绛。”

    “啥?!”

    这突兀的两个字让楚衍惊异莫名,但他很快就意识到,闺女为什么会提到这个名字?

    可这就有些恐怖了吧,他有些不敢置信的问:“你是说,王曾家的那个衙内,竟然也是穿越者吗?”

    楚昭挪动了一下身子,趴到楚衍的耳朵旁边说到:“今天出第二道题的时候,我恰巧挨在王绛的旁边,亲耳听到那个家伙小声念出了整个题目。”

    “念出题目而已,有什么……”楚衍刚想说闺女是大惊小怪,却突然想起白永安的那些题目当中,经常会出现一些宋人不认识的符号。

    所以,能把他手中的题目完整念出来的,绝对不是个普通正常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这样的话,那王绛也可谓是深藏不露啊。”

    “爹爹说的甚是。不过,大宋的官场并不是个安逸的好地方,人家有心藏拙,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?而且那位王小衙内的心思,其实也是非常单纯的。昨天我和他一起去吕夷简服上,就发现他的想法实际上就如同常人一般简单,左右应该不是个坏人。”

    “哦,这么说来,闺女你是对她有些好感了。”

    楚衍立刻打趣起来。

    但是楚昭却摆摆手说:“好感恐怕还差得远?倘若说她心思单纯就是什么优点的话,那么我今天见到的那位官家,恐怕比他心思还要单纯一些,但我总不能入宫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话说的是。宫里的事情,哪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人家能够弄明白的。倒是王家那个小子,原本我还以为能够高攀一下呢,既然闺女你对他没有什么意思,那我们就算了吧。左右这件事情还不是很着急,反而为父我今天闯出来的祸事……”

    听他这样说,楚昭才知道,今天下午那句石破天惊的话,确实让这只大老鼠感到后怕了。

    看来,今天晚上有许多人都无法安枕了。

    无法安枕的人当中,其实就有王曾一个。

    回到府中之后,他拉着儿子王绛说了好一会儿话。

    其实蓝元振有一件事情没有看错,王绛和楚昭却是有着许多的共同点。

    就比如他们和父亲的关系都极为融洽,融洽到他们父子二人也是无话不谈的。

    只是不同于楚昭父女两个的是,王绛的才华和志趣,无论是方向还是水平,似乎都离王曾差得很远。

    所以他们两个讨论事情的时候,总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但今天的这件事情应该是除外的。

    “为父我到现在也没想清楚,他们怎么能够把月亮称出重量来呢?”

    “这个说起来就有些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“此话怎讲?”

    “你还记得祖冲之、张衡之类的人物吗?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曾经有过这样一个观点,那就是月亮是围绕着我们旋转的,”

    王曾知道,儿子之所以一下子提起两个人,极有可能是因为他记不准究竟是谁说的那个观点。

    但这并不是他关注的焦点。

    如果月亮是围绕着人们旋转的,那么这个情形就有些像鸡蛋围绕着西瓜旋转。

    王曾闭起眼睛想象的片刻,然后才问道:“这么说来,是有一个神灵般的天外巨力,在拿着月亮围绕着我们旋转,就想拿着鸡蛋……”

    “确实是有这样一个力,但他或许可能是神灵的,只是并不像我们拿着鸡蛋那样。这个里是我们生存的这个星球发出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星球?这是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“东汉末年时,有个叫宣夜说的学说曾经流传过,那里面就描述说,其实天上的星星并不是什么斑点,而是外观像圆球一样的东西,它们悬浮在半空之中,满满当当的塞满了整个宇宙。我们所生活的地方,只是无数星球当中的一个而已,因为我们脚踏地面的缘故,所以我们称它为地球。”

    “地球?”

    王曾又get到了一个新知识。他甚至想拿个小本本记下来。

    但王绛却白白手,说:“这个称呼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这些星球在空中悬浮的原因之一,有可能是因为它们相互吸引,让它们谁都无法单独的脱离大家。不但如此这些力,还让他们的相互运动有了一种可以总结出来的规律。其中一种就叫万有引力定律。”

    “这种定律,诠释了两个富有质量的物体之间的相互作用。但因为星球形成过程当中的相互位置和初始速度之类的原因,这种万有引力并不会把他们紧紧的吸在一起,而是像绳子拴住石块那样,可以在空中不断的旋转,由此以来,我们就得到了一种等量关系,在万有引力提供向心力的情况之下,全是这两种力的公式就可以画上等号。”

    王曾知道,这是白永安那道题目的重要思路。

    可这和月亮的重量有什么关系吗?

    王绛知道,他这位“王家老儿”可能仍然缺少后世的数学思维。

    其实这也难怪,托勒密等人鼓捣球面三角那么长的时间,也没有将函数的观念与之牵扯到一起去。

    代数多项式的整理,虽然只是小学难度的问题,但小学生在甫一接触的时候,也不是立刻就能看懂了。

    何况王曾毕竟年龄大了,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总是有限的。

    因此,王绛便细心地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经过多项式的整理之后,我们可以先将那个鸡蛋的重量约去,这个思想在如今的数学当中是很常见的,只是我不清楚宋人给它取了什么名字?不过这没什么要紧的,在求出西瓜的质量之后,我们随便套用那两个力的公式,就可以轻松的解除鸡蛋的质量。因此周琮和楚衍他们才会说,白永安的方法是能够求出月亮重量的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王曾一声感叹,“在这题目的背后,竟然还隐藏的如此一手妙棋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妙棋!果然是妙棋!”

    皇宫附近的某处角落当中,一张酷狗的脸突然出现在灯火之下。

    晴朗的天空,似乎很适合用来做思考的背景板。

    这位老者在此处已经站了有一会了。

    他回忆了一下今天看到的一切。

    忽然觉得白永安那个家伙并不像想象当中的那样简单。

    “什么鸡蛋西瓜,不过是同行眼里再明显不过的隐喻罢了。所谓的万有引力,恐怕也不过是个说辞而已。真正石破天惊的还是那句月球的质量,虽然不是他亲口说出来的,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具说服力,也更表露了他的心机——隐喻的目的,恐怕就是诱导他的同行们站出来说出这番话。哼,竟然被你利用了吗?不过还好,你没把太阳的质量说出去,那毕竟是可以用来比喻皇帝的东西,如果有人胆敢在异境之中染指,恐怕老夫都救不得你,”

    他一边在心里默默想着,一边向番坊的方向投去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忽然,他叫过身边的某位随从,对他嘱咐了一声:“悄悄的去一趟王家,告诉王衙内,宫里发生了一些变故……”

    剩下的内容因为声音太小,而不知不觉的被微风带走了。

    王绛和王曾的对话持续了很久,直到门外有一名仆人来报,说是有一位贵人的随从,为他们捎来了一封口信。

    那名随从被请到了外书房,王绛则跟着王曾转移阵地,并听到了那句非常重要的口信。

    “太后身体不适,于晚间早些时候昏厥一次。但不久之后就醒了过来,只是太医们不敢掉以轻心,目前全都在宫里待命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王曾从袖子当中取出了一串铜钱,递给那名随从作为打赏。

    待到那名随从离开之后,他才对儿子说道:“太后这次栽的不轻啊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二天。

    皇宫禁中的一间厢房之中,几个太监正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娘娘昨晚根本没有睡好。”

    已经恢复如初的阎文应,和罗崇勋、江德明等人一个晚上也没睡,但是他们的眼神里除了无法掩饰的疲倦之外,更有一番惶恐不安的情绪在徘徊。

    “娘娘这次是栽大了。”罗崇勋说,“真没想到,这个白永安的本事竟然如此之大。”

    “唉,我到现在也没明白,那几个式子,怎么就能称出月亮的重量呢?可怜我们娘娘,前几天还在朝堂上鄙视这个一赐乐业人的学问。”江德明也在拍着自己的大腿,一副惋惜悲苦的神情。

    阎文应也道:“这次娘娘的脸算是丢大了。即便吕参政再怎么强调娘娘没有鄙视他的意思,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,这汴京城里哪有傻子,那样的漂亮话说出去。明摆着就是在找台阶下嘛。撇清是撇不干净的,何况人家还有这么一手。就算你是真的想要见识一下,那人家这么漂亮的一手,也是足够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了。”罗崇勋学着江德明的样子,又来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唉,就是这个道理呀。”阎文应恨恨的说道,“谁想到那个姓白的竟然有这么一手。”

    他正准备再骂几句,却突然听到这样一声门响,紧接着就是一声叹息飘了过来:“官家昨天也没睡好,听说骂了卫轸一个晚上。今天早上更是把她叫进宫里来,劈头盖脸的训了一个时辰。”

    阎文应抬头看去,却见是蓝元振笑眯眯的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昨天白永安取胜之后,阎文应救忍不住去猜测,这个老对头的心情一定好得没边儿了。

    果然就听他说道:“咱们的官家是极聪明的,他觉得那道破题自己都能解出来,今天早上一个劲儿的骂卫轸,说你怎么就解不出来呢?我都替你着急啊。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着,一边自顾自的笑了起来,浑然没把另外三个人当回事儿。

    而对于另外三个人来说,这件事情的一部分内容他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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